边陲游记
“当时我们在北战线上的一个小镇驻扎，上个月有一枚导弹落在镇中心，炸毁了镇上一半的房子。难民暂时安顿在教堂里，我们在教堂前的空地上搭营。
那天我和莱森看到有几个孩子坐在篱笆上，一边唱歌一边扎纸花。他对那首歌很感兴趣，可惜我也听不懂他们的语言，部队里懂的人也不多。那些孩子有着淡金色的头发和白皙的皮肤，我猜他们有点俄罗斯血统。
几周之后我们又向北方进发，离开了那里。
后来我们没能带莱森回来，我带走了他上衣口袋里的本子，我知道他给妹妹写的信全都夹在本里。
撤退时我们从西边绕道，和大部队汇合，再没到过那里。今天是我第一次回来。”
原野上，红色和白色的花朵随风晃动着，她们是真实的鲜活的。那些颜色不是染在纸上，而是从娇嫩花瓣里透出来的真正的颜色。
让老人想起白纸上鲜红的血，还有红色下——
“前往北战线路上的一个小镇，当地小丫头们唱的民谣。问了好几个人才翻译出来，不能记录谱子真是可惜。
太阳会升起来
月亮和星星会升起来
风会吹回来
云会飘回来
花会再开
只有人不归来
只有人不再归来。”
老人挥挥手和我道别，回去的路上，我闻了闻那些野花，她们一点香味也没有。